正式改名夏筱

【明云】十三章被虐到之后的妄想随笔

  【喂，笑一笑啊。】

  【像以前那样，笑一笑啊。】
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 

  当云梦小姐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暗了。

  我睡了多久？

  大脑还是迷迷糊糊的，意识絮乱，就像有几百只鸭子在脑内嘎嘎乱叫一样，视线也因为刚刚醒来而模糊不清。

  发生了什么？

  在杂乱的意识中，能隐约想起来的，只有同伴的喊声，还有滴在手背上的温热物体，也许，还有......

  “......小蠢货？”

  “诶？”

  听到熟悉的声音，那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，语调有些发抖。云梦小姐转过头，还没反应过来，突然被抱进一个虽然陌生，但是有着熟悉气息的怀抱里。

  这个时候云梦小姐终于意识到了，她原来是站着的？

  那抱着的这个人是谁？

  因为抱的太过用力反而微微颤抖，身体也被大力的拥抱压的有些疼，就像是害怕她离开一样，隐约能感觉到肩上微微发湿的感觉。

  抱着的这个人是谁？

  她拢起那人的发，是熟悉的，怀念的，银白色的发丝。

  在想起来的瞬间，身体就像是安心了一样瞬间瘫软下去。

  这个人是谁？

  是方思明。
      
   
     

  （1）

  “虽说是因为中毒昏迷没想到我居然一直睡到清明节啊，现在家家都是寒食，想吃点热乎乎的都不行，真难受呢。”

  “你还知道难受啊，你知不知道那天把我吓得多惨。要不要再来点桂花糕？是你一直想吃的那一家刘嫂做的。”

  “好！......说起来真扫兴，好不容易让小暗香请我吃顿饭结果都是寒食，我本来还想去醉仙楼吃空小暗香的钱包呢。”

  “不想吃别吃。”

  piaji

  被方思明锤了脑袋的暗香小哥气势弱了下去，委委屈屈的双手供上刘嫂特质桂花糕。云梦小姐左手拿着张三昨天烤的鱼，右手拿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煮的大鸡腿，已经没手再接桂花糕的，让暗香小哥放在那边就算完事。

  暗香小哥把筷子插在桂花糕上就放在那边，和方思明交换了一下眼神，叹了口气。

  也许是方思明飞了信鸽，没多久楚留香就得知云梦小姐醒来的消息，匆忙赶了过来，再三跟云梦小姐道歉，说当时眼睁睁的看着云梦小姐中毒却没能救到她，说着说着声音也不禁哽咽了，暗香小哥拍拍他的肩，到也没再说话，只是隐约能看见被围巾遮住的脸，表情也是一般的难过。

  云梦小姐不知道应该安慰什么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，只能看着。

  最终她叹了口气，揉了把暗香小哥的头，眼睛却注视着楚留香。

  “我这不是没事吗？放心吧。”

  放心吧。

  视线越过楚留香，一直看到了在暗处躲着的方思明。

  死亡，真的会让身边的人痛苦啊。

  她闭上眼睛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
  （2）

  其实云梦小姐一直想上金顶。

  虽然师姐们一直说跳金顶怎么怎么好玩，但是因为轻功不行的原因从来没上过金顶，总是越过金顶摔下悬崖，然后被暗香小哥拽回去。

  听到云梦小姐的话，方思明二话不说打横抱起了云梦小姐，淡淡说了一句抱好，便运功跳起，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下便跳上了金顶。

  方思明将云梦小姐放下，兴奋过度的云梦小姐迎着太阳转了两圈，像个傻子一样哇啊啊啊的喊了半天，再停下的时候刷手叉腰，背着太阳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  “思明兄上过金顶吗？”

  “上过几次。”

  好热。

  因为金顶光照太足，黑色的斗篷也被晒的有些热乎，方思明撩开斗篷散散热，结果被云梦小姐抱了个满怀。

  好热！

  方思明皱着眉把她的身体推开:“热，别抱着。”

  “我身上应该挺凉的，你可以解解热。”

  “不，热的要死。”

  虽然云梦小姐的体温是冷的，但是这么一抱也或多或少沾染了许些温度，嘴上说着很热但是方思明并没有放开手，而是反抱住她，甚至有些坏心眼的掐了一下她的脸。

  云梦小姐拍掉他的手:“很痛欸。”

  “我也很热，抵消了。”

  “小心眼。”

  “彼此彼此。”

  旁边登上金顶的云梦:……瞎眼，跳崖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

  （3）

  “今天我要泡点香阁所有漂亮姐姐！” 

　　
  “闭嘴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啊！”

  蔡居诚恶声恶气的模样很是吓人，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她倒了酒，毕竟有钱就是大爷，就算他蔡居诚实质上是大爷的师父也是一样。云梦小姐咕噜噜的干了一壶酒，刚想再喝，方莹却制止了她，柔声道：“过饮伤身，你大病初愈，切莫再喝了。”

  “切，居然让区区方思明给你下了毒，出去别说是我蔡居诚的徒弟。”蔡居诚凶了她一句，看云梦小姐不思悔改的样子更是生气，自己抢过云梦小姐正欲饮下的酒，喝了个痛快。

  方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，虽然眼神很淡但是意味却有些深了。末了便再回过头，抚摸着云梦小姐的手：“下次万不可再这般胡闹。”

  “嘿嘿，谢谢莹莹姐。”她扑到方莹身上，因为喝了些酒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，伸手摸了摸方莹的脸颊；“啊果然最喜欢莹莹姐啦！”

  “胡闹。”可能是顾虑到云梦小姐前不久刚刚中毒，方莹没有过多的阻止动作，只是不着痕迹的躲了躲，将她的身体往上托了托：“这次痊愈可是喜事，有没有什么想做或者想要的，妾身陪你，可好？”

  “哇莹莹姐对我真好！”

   虽然特别开心的喊了出来，但是云梦小姐的表情僵了片刻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笑了笑：“但是啊，果然很困难呢。”

  “啧，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，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。”

  蔡居诚此时已经喝完了那一壶酒，擦擦嘴角一巴掌拍在云梦小姐背上：“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你师父我做不到的事。”

  “有啊，比如你还是没能离开点香阁......之类的？”

  “闭嘴！”

  被戳中痛点的蔡居诚可以说是十分难受了。

  ......

  “......也不能说没有吧，想做的事。”

  “嗯？”

  正当方莹欲往下细问，云梦小姐已经仰起头，挂着大大的笑脸气势汹汹。

  “我！今天！要泡点香阁所有的妹子！”

   ......还是让她睡下去吧，方莹忍不住这么想着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 

  (4)

  做了一个梦。

  “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？”

  “笑一笑啊，你不是已经满足了吗？”

  梦里的那个人伸出手。

  喂，笑一笑啊。

  【       】

  你不是应该高兴吗。

  就像诅咒一样，一直纠缠着的，忘不掉的声音。

  好吵，云梦小姐想。

  用仅剩的力气抬了抬眼皮，正好看到面前的人那双有些漠然的眸子。

  很早以前她就在想了，虽然这人总是一副绝情淡然的模样，但是眼睛却甚是好看，仿佛有着光，只要看一眼就能被吸进去，透过眼睛也能看到他眼底的落寞。

  为什么会纠缠着这个人？明明预感到万圣阁不是什么好地方，明明听到了这个人是万圣阁的少主，也明明猜到了这个人会为朱文圭站在对立面。

  那么最后，自己会死在这个人手上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，不是吗？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
  （5）

  跳过了金顶，泡过了点香阁的妹子，和暗香小哥一起吃了饭，还吃到了最喜欢的桂花糕，吃过了方莹的豆腐，跟蔡居诚划过拳，在这一天之中做了一大堆事，等云梦小姐浅醉醒来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，抱着方莹亲了一口后云梦小姐便离开了点香阁。

  在点香阁门口等了一会后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方思明，她挥挥手大喊了一声思明兄，等人到了之后搭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，一边走一边聊着。

  已经入夜有一会了，街面上有些发冷，方思明不动神色的扬起斗篷，将云梦小姐的身体罩在斗篷里面，也许是被夜风吹得有些凉，云梦小姐的身体都有些冰，在碰到的时候方思明下意识缩了一下，但是还是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。

  云梦小姐从斗篷的缝隙中冲他眨眨眼，弯弯眉眼，笑的可爱。

  “思明兄真的很温柔呢。”

  “你的错觉而已。”

  “才没有啦，早就觉得思明兄真的非常温柔了。”

  转过了一个弯，不知道是谁跟着谁，两个人越走越偏，打更人的声音也渐渐近了。

  “......思明兄你知道吗，清明节其实也是鬼节的一种哦。”

  云梦小姐伸出手，掐指计算着：“中元节，寒衣节，然后是清明节。不知道这个观点是谁先说的，不知不觉就成了鬼节的一种。”

  有什么东西从身边窜过去了，云梦小姐低着头，还伸出手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：“屏住呼吸，别被鬼差抓走了。”

  方思明闻言瞥了眼身边那高高大大，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能判断出并非人类的“打更人”，老老实实的按照云梦小姐说的那样，屏住呼吸低下头去，直到身边的寒冷气息过去了才得到云梦小姐可以呼气的信号。

  “之前那是......”

  “鬼差，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抓生魂，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别被他注意到比较好。”说到这里云梦小姐顿了顿，若无其事道:“毕竟你身边有一个孤魂野鬼。”

  “......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
  “嗯哼。”

  云梦小姐挠挠脸，脸上露出了有点苦恼的表情：“之前只是隐约猜到，在和小暗香吃饭的时候就确定了，他在所有食物上都插筷子的行为太明显啦，脚尾饭这种东西还是很多人知道的。而且你也说了你那毒非常难解，死了也很正常。”

  “可你不是死在毒上。”

  “……是呢。”

  若无其事的别开头去。

  云梦小姐已经想起来了。

  那一日，方思明对她说，若她还把他当朋友，就杀了他。

  云梦小姐自然是没有动手。

  ——她自己撞上方思明的手甲，来不及更改方向的手甲生生扎进她的身体里。

  不仅仅是因为来去祖师的托付，更因为方思明是云梦小姐非常非常重要的人。所以她仗着自己在方思明心中的地位，将她的命放在了天平上。

  她知道她真的非常过分，可是她必须这么做。方思明的状态和当时的二丫太像了，说来说去都是被养育之恩给缚住了。

  所以她作了个赌。

  “方思明的养育之恩，我替他还了。”

  朱文圭要方思明杀她，那么她便自投罗网，用性命相偿，算是还了这份恩情，同时也让方思明欠了她一份情。

  “……为什么这个表情，笑一笑啊。”

  她把她和朱文圭放在天平上，逼着这个人做出选择。

  “像以前那样，笑一笑啊。”

  “喂。”

  方思明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 

  （6）

  从那天以后方思明的梦里多了一个鬼。

  名为愧疚的恶鬼。

  流着血，咧着嘴，说着“笑一笑吧”，仿佛诅咒一般，一直缠绕着他的梦境。

  那是云梦小姐，但又不是云梦小姐。

  透过他的梦，云梦小姐看到了那个鬼。

  这样不行，云梦小姐想。没有了朱文圭也没有了她，这样下去方思明迟早会崩溃，现在跟她一起走，无非是心有愧疚，想着跟她一起死，罢了。

  但是不行啊。

  “思明兄，到了哦。”

  第一次遇见他，是在严州城的水边村落。在来来往往的村民里，唯有这个人格外扎眼，从此之后就把这人记在了心上，后来不小心跳到万胜阁被抓，才跟方思明熟络起来。

  云梦小姐拿出观音灯，随手幻出一只蓝色的蝶，向上一弹，目送着蝴蝶的远去。

  有人说，蝴蝶是死者的灵魂。

  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那时候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云梦弟子，你也只是一个有点奇怪的神秘人。”

  “其实来去祖师用引梦术将我带到过你的梦境，那个时候我还诱拐过你呢。啊，当然不是用糖葫芦。”

  “你用的是冰糕。”

  “什么嘛，你记得啊。”

  “或多或少有点印象，能用冰糕诱拐小孩的也就只有你了，‘大姐姐’。”

  “欸，冰糕不好吗？我除了桂花糕最喜欢草莓果粒的冰糕了。”

  话匣子打开了没多久又突然闭上，云梦小姐不说话，方思明呢？更不可能说话了。他伸出手，熟练的幻化出一只白色的蝶，指尖轻点，蝴蝶绕着云梦小姐转了两圈，停在她的指尖上。

  蓝色的蝶，白色的蝶。

  云梦小姐，方思明。

  云梦小姐反手拢住了这只正欲离开的蓝色蝴蝶，按在心口处。

  “……真的很对不起，做了那种过分的事。”

  所有的所有，感情，思念，友情，爱。

  真的非常抱歉。

  方思明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你想太多了，不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自己选的，你其实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。”

  “那我也是自己选的，所以你不必愧疚。”

  她伸出手，按住他的嘴角，往上拉了拉。

  “我啊，很喜欢你的笑容。”

  “今天一天，我做了所有想做的事，最后的遗憾只有你了，我真的好想再看到一次，你对我露出的笑容。”

  “所以笑一笑吧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。”

  【喂，笑一笑啊。】

  【像以前那样，笑一笑啊。】

  “噩梦，到此为止吧？”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＊没有结局，没有结局，没有结局。之后大概就是方思明活下来了每年清明云梦都回去看看他，喝酒唱歌吟诗作对偶尔回来吃吃方莹的豆腐

＊方思明方莹一人论，方思明和云梦小姐是明明互相喜欢但是强行解读成好朋友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，也许以后方思明会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人，到那时候云梦小姐也能安心升天了吧。

＊也许方思明会一直被云梦小姐的梦魇困扰着直到死去，谁知道呢。